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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洎河很是稀奇,在新郑城南拐了将近度的大湾。这个大湾从地图上看,就像一个缩口的宝囊。
大湾的最宽处,水面约有米。河左岸地势平坦,远处植被茂密。河右岸由于河水冲刷,峭壁陡立。沿台阶而上,就是梨河镇移民村肥沃的土地,现代化的休闲农业产业园已经形成规模。
移民村距河边有米的距离。现在的移民村成了镇区的居民。旁边的中华南路因移民村而建,道路宽阔,几分钟的车程直达市内。短短的6年,这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。
移民村多户,1口人,建设整齐漂亮,一律的小别墅,一样的水电气,一辆辆崭新的小轿车停在街头。村里有着完善的公益和生活设施,丰富多彩的活动。学校、医院、超市就在门口。祥和的村庄,富裕的村民,这足以让附近的村民羡慕。
但移民村有一个奇怪的名字,叫“新蛮子营”。“蛮子”是一个充满了地域歧视的名字,那是北方人对南方没文化人的蔑称;就像南方人称北方人为“侉子”一样。怎么用这么一个词来表示自己?
蛮子营村是南阳淅川县上集镇的行政村。一条公路穿村而过,村子的西边就是喜怒无常的老鹳河。村子位于县城的南部,距县城大约5公里。
据村支书陈国定讲,蛮子营是年前从江西迁移到淅川的。也就是说,新移民来新郑之前,他们的祖辈就是移民,当时就被别人贴上了一个屈辱的标签。而且,居住的地方叫“营”,应该是一种特殊的社会组织,区别于我们的常用的地名,例如“***村、***庄”。由此,我明白了,除非迫不得已,历史上的农民为什么都不愿离开自己的故土;为什么会有一句话叫“在家千日好,出门一时难”;为什么外出漂泊的人儿都有着浓厚的故土情节,有一种共同的乡愁叫落叶归根。
淅川,位于河南西南部,鄂豫陕三省交界处,桐柏山、大别山、秦岭的余脉在此交错,地势险要,古战乱时期易守难攻,是一个躲避战乱的好地方,但地理位置偏啊。年搬迁的时候,有的人60多岁了,没见过火车长什么样?更别说飞机了。那是是他们第一次走出山沟……
让一群农民走出大山,到一个没有他们亲属的地方去,到一个连喝水都要钱的地方去,他们有天生的抗拒心理,而且,岁数越大,这种心理越强。在淅川,种庄稼不用浇地,喝水井里打,吃鱼水里捞……,不用掏钱,挣钱少,但花钱更少。
但是他们必须走,短时间内必须离开。移民十几万人的任务两年完成,是政治要求,工程建设不等人。具体到蛮子营村,从规划到搬迁到位的时间是10个月。
移民工作者的难度可想而知。迁出地的难处是如何做群众的思想工作,打消他们的顾虑,让自己的父老乡亲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。安置地的难处,是从自己的父老乡亲的手里,存量极少的土地之中征调土地给一群不认识的人,而且也是农民。还得贴钱给他们建房、建村庄,而且建的标准比自己的要高,条件要好。
梨河是新郑的农业传统强镇,20年前亩产粮食都0斤了。农民人均只有8分地,却要给每个移民调地1.05亩。一个被征地村的支书在一次征地会议过后,蹲在主管书记的办公室门后嚎啕大哭:你把我免了吧!情绪稳定后,回村继续做工作。
村子的建设,更不要说了,保质保量,必须按时完成。当时常用的词是,“打破常规、压茬推进,五加二,白加黑”。上级领导动员一切社会资源和力量,强力推进。地方工作者自我加压,勇于担当。当时移民搬迁安置指挥部就设在工地的临时工棚里,墙上有一句标语:“一切为了移民,为了移民的一切”。那是移民工作者的座右铭。
短短的十个月,这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的故事,故事跌宕起伏,既有欢声笑语、也有惊心动魄;既有长相厮守,也有生离死别。时间虽然过去多年了,有些事情当事人仍然三缄其口,往事并不如烟。
为了记录历史,也为了寄托希望,移民搬来后,在原来移民村的名字前面加了一个“新”字作为区别。在党和政府的帮助下,经过共同的努力,移民的生产生活得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与历史相比,移民的地位得到了空前的提高。作为新郑市民,他们与原住民的差别只是口音上的差别。
水是生命之源。南水北调每年分配给新郑市城区的水量是0万立方米(不含航空港区),与存量水量相比,多了接近一倍的增量。这为新郑的经济腾飞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
南水北调,大国工程。没有党的领导,没有移民和移民工作者的牺牲和奉献,没有整个社会的鼎力支持,南水北调也仅仅是一种伟大的设想,就不会成为历史的奇迹。
南水北调默默地流淌着。流淌的不仅仅是水,也流淌着历史的责任和担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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